逍遥腿毛S

【香路】真心

香路

原著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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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美第一次见到山治时是在巴拉蒂餐厅。那时她还没从眼前路飞和索隆的闹剧中缓过来,笑得正欢,就见山治念念有词的往这边走来,手里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好的玫瑰,在她的跟前单膝下跪,口中不断的吐出一些像是从哪里摘录来的诗词。

 

拜漂亮可人的脸蛋和玲珑有致的身材所赐,娜美至今为止的人生中遇到过不少对她有意的男人。因此山治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对娜美来说并不是一个稀奇的场景。娜美以往对男人这样浮夸高调的行为是感到不适的,她总能从那些男人过分的殷勤和贪心的嘴脸中看到那些肮脏的欲望、目的还有野心。但是眼前这个男人的行为并没有给她这样的感觉。她没有从山治的态度里感觉到任何一丝不尊和轻蔑,更没感觉到任何不纯的目的。这让娜美感到不解。山治就像天生懂得讨女生欢心一样,这样浮夸的对女孩告白仿佛融入了他的基因里,与他的气质浑然天成。

 

眼前这个男人身材高挑,有着一头好看的金发,一张脸虽然被金发遮挡了一半,但难掩英气。尽管刚刚暴揍完一个闹事的海贼,他的举手投足间仍散发出贵族般的优雅。娜美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在形象上很有魅力的男人。也许自己就是被这样的外在给欺骗了,谁知道他的内心是否充斥着多数男人那样肮脏的想法呢?娜美想道。她很快就没有再纠结这件事了,因为对她来说,这个金发厨师与她刚刚喜欢上的莽撞船长、绿发剑士和长鼻子一样,都只会是自己人生中的过客。还有一个村子等着她去解救。

 

娜美第二次细想山治的事时,已经正式成为了草帽海贼团的航海士。她正和伙伴们一起,坐在饭桌前等待着山治即将端出的美妙菜肴。娜美原以为山治是众多爱慕自己的男人之一,所以总会不自觉的打量起山治。每个女孩都会对向自己表达过好感的男人多加留意。后来娜美看到了山治在自己的家乡见到诺琪高时那扭成面条状的身子,还有他见到薇薇时那恨不得跳出眼眶的心型眼睛,比起第一次和自己见面时的浮夸高调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很快意识到自己误会了,自己并不是被山治特别对待的那一个人。山治欣赏着所有美好的女孩,同时他也会保护所有需要帮助的女性,无论胖瘦美丑。之于山治,她是同一条海贼船的重要伙伴,是他所欣赏的漂亮的女性之一,仅此而已。

 

于是娜美禁不住好奇,像山治这样的男人,在真正深爱的女孩面前会是什么样子的呢?怀揣着这份好奇,娜美总忍不住在山治的身上探寻些什么。

 

随着冒险的进行,山治在娜美的眼中逐渐从一个较为陌生的花痴男人成为一个极度绅士的优秀厨师和可靠伙伴。在船上的朝夕相处也让山治的神秘和捉摸不透逐渐褪去。就像了解其他伙伴的个性一样,娜美认为自己已经充分了解了山治的为人。

 

她本来认为,山治的社交方式只有两种。一种是在女孩面前永不停歇的热情。一种则是对友人的外冷内热。

在她面前,除去那些夸张的肢体语言和花言巧语,山治总能正常的表达自己。她想吃什么,山治会用心做出来。当山治做不到时,也会真诚的告诉她。而在其他男性伙伴的面前,山治总用嫌弃的态度和挂在嘴边的粗鄙语言来掩饰自己的友好和真心。嘴上说着除了女性外的人全都是麻烦,却每次都不遗余力的为大家准备好最美味的饭菜。

 

后来娜美发现自己想错了。

那一晚,乌索普和索隆一个吵着要吃宵夜,一个吵着要喝酒。作为“要吃宵夜小分队”的领头人,路飞在那晚难得的早睡了,只剩乌索普和索隆在吵闹着。娜美本以为山治会像以往一样,边佯装嫌弃和生气,边撸起袖子开始干活。但是山治没有。他只是平静的从厨房扔出一瓶酒,然后问乌索普想吃什么。娜美鲜少看到这样不别扭的山治,她甚至开始怀疑山治是不是搭错线了。

 

没有容她惊奇太久,隔天早上山治就恢复成了娜美熟悉的那个外冷内热的样子。

路飞和乌索普早上趁山治还没睡醒,偷吃了一周的口粮。山治气的在乌索普的头上揍了好几个包,尖着牙吐槽自己作为一个厨师的不易。一旁跪坐着的路飞眼睛极力的往一边瞟,嘴唇也不自然的嘟起,心虚的解释说他绝对没有偷吃。山治见状在路飞面前蹲下与他平视,然后捏着他的橡胶脸,咬着牙问道:“你说没有偷吃是吗?!”“当...当然了!”

 

娜美感觉到山治那股烦躁抓狂的气场几乎立刻就减弱了,而那张上一秒还咬牙切齿的脸此刻写满了无可奈何的笑意。

“你还真是个不会撒谎的家伙啊”山治用指腹轻轻擦掉了路飞嘴角的食物残渣,很快便放弃了与路飞对峙下去。就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样,只见山治慌乱的清了清喉咙,又重新用那种抓狂的语气对路飞说道:“真是一个总给人添麻烦的可恶船长啊。”

 

娜美忍不住扶额,她不知道山治在高兴些什么,但这个人明明嘴角都翘上天了,却还是要装模作样的生气,真是个顽固别扭的家伙。

 

她本以为,这只是因为原本那个外冷内热的山治回来了。然而,山治随即又恢复成昨天夜里她见到的那副平静的样子,叹息着对乌索普直言道:“还有你也是,乌索普,你太惯着路飞了,能不能看着点他,冰箱里的东西很多都是没处理过的,亏你们还吃得下去。下次要吃就吃我处理过的食物,不然我就揍死你们这些混蛋。”

 

娜美总算知道了,昨天夜里的山治并不是搭错线了。

山治所有的别扭,所有的外冷内热,本就只是针对路飞一个人的。路飞之外,山治便又是最普通的样子,讨厌即是讨厌,喜欢即是喜欢。

 

娜美不由得想起了每天下午的甜点时间。

“臭橡胶,今天只有娜美小姐的份,你上一边凉快去。”每当路飞闻到甜味飞扑到厨房时,山治总爱这么说。看似不留余地,但在路飞挂在他身上拖长着声线不停地央求和撒娇之后,山治又妥协的比谁都快。更何况那份早已准备好了的超出正常人分量的甜点,怎么看都不像是给自己的啊。

 

于是娜美更新了自己的认知。山治有三种社交方式。一种是在漂亮女孩面前永不停歇的热情。一种是在友人面前的温和冷静。最后一种是只针对路飞的别扭和外冷内热。

 

不久,娜美发现自己又错了。

已经是深夜,娜美起夜后困意顿消了一半。她想到厨房去给自己热一杯牛奶,还没走近就看到了灯火通明的厨房。娜美以为是路飞和乌索普又偷吃了,走近才发现厨房里竟然是山治和路飞。

门是开着的,饭桌上摆满了够一船人吃三天的食物。路飞坐在正中央埋头苦吃着,山治的手支着下巴,坐在路飞一侧的座位上。他的整个身体完全面向着路飞,娜美的角度只能看见他那颗金灿灿的后脑勺。很显然,山治给路飞做了一顿宵夜,并且纵容着他吃掉全船人三天的粮食。

 

娜美的职业素养使她当下便计算出了这一顿所花费掉的贝利,两个人都没有发现她,她正想着进去把两个傻瓜揍上一头的包,就看见山治抬起空闲的手戳了戳路飞仓鼠般的脸颊,轻笑着说道:“你这家伙的吃相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难看呢。”

“@#¥%……&”

路飞因嘴里满含食物而无法清晰完整的表达。山治似乎听懂了,用那只刚刚还在戳着路飞脸颊的手在路飞的黑发上揉了两把:“知道了知道了。”


山治会在大家一起吃饭时露出开怀的笑,会暴躁的吐槽伙伴们闯下的祸,会在自己的面前夸张的表达赞赏,也会温和的帮助需要帮助的每个人。但娜美从没见过这样细腻的山治。那是她从山治身上听到过的最柔和的腔调,她不知道山治竟能如此自然的展现出对某个人的亲昵。娜美看不到山治现在脸上是什么神情,但她感觉山治似乎把自己此生的温柔尽数给了面前那个黑发的男孩。这种温柔无关性别,无关原则,山治只是在面对路飞时发自内心的散发出这样的柔情。

 

“啊,娜美小姐,这么晚了怎么还醒着呢?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山治还是发现了在厨房门口愣着神的娜美。男人的腔调又恢复成了往日对待女士那样的绅士有礼,但他的眼睛却没有像平常一样一看到娜美就变幻成心型。山治看向她的时候,情绪还停留在与路飞相处的愉悦之中,连带着那双看向她的眼睛都还充满着未来得及收回的情感。


娜美看着山治的眼睛。与山治平日看到漂亮女孩的心型双眼不同,那是一双真正饱含爱意的双眼,掺杂着点点笑意和过分的宠溺。天底下没有哪个女孩能抵挡这样具有杀伤力的眼神。但娜美知道,尽管这双眼睛现在正看着自己,其中包含着的感情却都不是属于自己的。那些感情皆因路飞而生。


娜美总以为山治在与路飞相处时总是别扭的,她没想到山治也能有如此直白的时候。不过山治本人似乎并不知道,他平日那些劣质伪装下的感情早已被他的眼神给出卖的一干二净。

 

这不是对路飞喜欢的不得了嘛。

 

娜美再次更新了自己的认知。原来山治的社交方式中,与路飞的相处模式不止有别扭和外冷内热,还能有这样十足的柔情蜜意。

路飞总在山治的社交方式中开创先例。

对于这种奇特的发现,娜美起初并没有感觉到过多的异常,毕竟路飞对于每一个船员来说都是特别的。娜美以为这只是属于山治的特殊的表达方式。

 

直到那个在阿拉巴斯坦的夜晚,娜美才发现自己还是错了。

与巴洛克工作室一战后,大伙们被国王安置到王宫里休整。几乎所有人都在暴睡了一天后恢复了精神。而路飞受伤最重,还因中了克洛克达尔的毒药发起了高烧,一天过去了也没有要醒来的迹象。他们的船长从来没有生过病,现在却烧了一天一夜。和大家一样,娜美对路飞的情况感到不安。但是更让娜美感到烦躁的是,山治自醒来以后就坐立不安,在房间来回踱步,在她跟前晃的心烦。


他在担心路飞。


必须要给这个笨蛋一点事做才行了,不然在路飞醒来之前我一定会被他烦死,娜美想道。

“山治君,你要是闲得无聊,就帮我换换路飞额头上的湿毛巾,然后看看他的烧退的怎么样了。”山治答应的很快,手上立刻开始忙碌了起来。娜美在书桌上帮着乔巴研磨草药,身后只剩下山治淘洗毛巾的声音。

 

“山治....”

身后突然传来了路飞带有浓重鼻音的声音,娜美心里一跳,欣喜的转过身去,本以为路飞醒了,走到床边她才发现路飞还处在神志不清的状态。路飞的脸蛋烧的通红,也许是感知到令自己舒服的凉意,他正用自己的脸颊轻轻的蹭着山治的手背。娜美意识到山治是在感受路飞的体温,于是她问道:“怎么样山治君,路飞有没有好一点?”

“山治君?”


娜美惊讶地发现,山治就像被按下了停止键,整个人的动作都停滞了。唯有那片从脖颈漫延到耳尖的红晕昭示着,这个人对外界的事物还是有反应的。

山治抽出了被路飞脸颊挟持着的手,连娜美的问话都没有听见,逃也似的走到卧室的门口吞云吐雾。

 

一个答案,被娜美忘却了的那份好奇的答案,猝不及防的呈现在她的眼前。山治在真正深爱的人面前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原来是别扭的,是深情的,是控制不住的关心和抑制不住的羞涩,是山治唯独在路飞面前所展现过的所有。

 

娜美看着门口那个正抽着烟的慌乱背影,想起了山治面对路飞时奇特的社交方式,还有山治面对路飞时多变特殊的情感,她从前感觉到的种种异常在男人发红的耳尖中都得到了解释。你怎么能指望一个人能像对待其他人一样,冷静的对待自己的暗恋对象呢?

 

娜美有些得意。从第一次见面到真正认识山治,她就知道这样温柔的男人一定有着最柔软的真心。他看似轻浮的花痴行为也许能把这些最柔软的部分都掩盖个大半,但在那个最特殊的对象面前,无论如何掩饰都会露出马脚。

 

而现在娜美找到了山治重重掩盖下的真心。

如她所料,在深爱的对象面前,山治就像世间所有情窦初开的男孩一样。平时那些对漂亮女孩脱口而出的优美诗词、那些优雅的表达欣赏的行动、那些老练的讨女孩欢心的浪漫手段,在这个特别的对象面前都化为乌有,独剩一颗惴惴不安、无处安放的真心。

 

山治有三种社交方式。一种是在漂亮女孩面前永不停歇的热情,一种是在友人面前的温和冷静,最后一种是在爱人面前的无常与多情。

娜美很确定,这一次这个认知不会再被颠覆了。

 


娜美和伙伴们坐在岸边,担忧的看着山治一遍又一遍不要命似的往深海里钻。在入国的瀑布,他们与路飞冲散了。


同伴们在山治的低气压之下大气都不敢出。山治,一个在各种险峻的情况都能冷静的化解同伴面临的各种危机的男人,一个甚至在面对大妈茶话会的邀请函时也能平静的给伙伴一个安心笑容的男人,此刻却仿佛失去了灵魂。她们从没看到过山治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

 

第五遍的潜水结束了,山治仍然一无所获。不知是因为海水的寒冷还是因为极度的恐惧,山治白着嘴唇,全身都在轻微的发颤。

 

“我找不到路飞了。”山治几乎发起狠来,一拳砸上了岸边的树木,甚至没注意到自己小心保护的双手已经为此而受伤。

娜美对路飞的担忧本不少于任何人,但她看着如此失态的山治,知道如果不再给眼前这个男人一个定心丸,他一定会失去理智。她正斟酌着安慰的话语,突然想起了路飞的生命卡。她当即从裤袋里翻出那张意义非凡的白色纸片,那张纸片现在完好无损。

 

娜美立刻将这个不幸中的万幸传达给山治。话音刚落,山治就好像瞬间被抽干了力气,脱力地蹲坐到草地上。他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就像一个刚刚得救的溺水之人,大口的呼吸着,以平复自己紊乱的呼吸。

 

他在逼迫自己冷静。娜美无法想象,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山治究竟预想出了怎样糟糕的未来,以至于恐惧的丢失了自我。

 

几经波折,他们终于见到路飞了。路飞看上去很好,也没有受伤,还换上了一身红色的和服,戴着一个黑色的发髻,腰间还别着一把看上去很名贵的刀,就像是一个真正的武士。娜美感觉心里悬着的石头也终于落下了。

 

“路飞!!!!!”山治之前无形的压抑气场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他高甩着因潜水而湿透的衬衫,边大声的呼喊着路飞的名字,边奋力朝路飞奔去。

娜美敢肯定,如果她再靠近山治一点,她的耳膜一定会被震破。

 

山治疾步向前,毫不客气的将路飞揽进怀里。力道之大,有如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他失而复得的喜悦几乎肉眼可见。

 

与过于使劲的拥抱相反,山治用自己的脸颊极尽温柔的磨蹭着路飞耳边的碎发。然后用那两年前在厨房被娜美听见的那个柔和的强调说道:“可恶的橡胶,你知道我...你知道娜美小姐有多担心你吗?下次再惹娜美小姐担心我可不会饶你。”

娜美对这个无法好好表达关心的别扭男人感到无可奈何,究竟是谁担心地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啊。

 

山治君,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看清楚自己的真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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